白宇烈看着不断后退却一脸笑容的白世荣更加生气。总觉得他是看自己吃瘪才嘲笑自己的。一把将手中的长剑扔在地上。转身便走。
“臭小子。还想出去发疯让人取笑不成。”
白宇烈顿住脚步。“父王一早就知道羽落的真实身份。也是一早就知道她就是那个刺客墨魂的。独独瞒着我。现在连父王都取笑我。你是站在你的皇兄那边。也想着让羽落和太子在一起。”
“混球。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的亲儿子。”
“皇上还是你的亲哥哥呢。”
“你这是吃我的醋还是吃羽落的醋。”
白宇烈一跺脚转了身。“父王。你说吧。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帮着你那个皇兄欺负我。”
白世荣咂咂舌。“刚才还恍惚的觉得你长大成人了。看來是我错觉了。你竟这般沉不住气。”
“费尽周折……她却说要留在太子身边。能沉得住气才怪。今日前去本想着心中的话一吐为快的。能耐着性子这么久已经超出我的极限。还沒等我张嘴。竟出现这样的逆转。要不。我给她抢出來藏在这听风堂怎么样。”
“胡闹。竟说些小孩子才说的话。你可是那个领兵上战场的白宇烈。”
“父王。夜长梦多。”
“羽落之所以这样选一定自有原因。为何不去了解一下便这本鲁莽果断。若是只想夺得她的人。不在乎她的心。早在她是王爷府的丫鬟时你便可以为之。何苦等到现在。莫要忘记这般周折的初衷。我只能应你。若是她心中有你。第一时间更新你心中亦有她。别人妄想阻止我定不允。”说罢白世荣背着手走出了竹林。
白宇烈看着呆愣愣的看着父王的身影想起当年他与母后的故事。
年轻时的白世荣桀骜一身。任何姑娘都看不进眼中。他与皇上是乃为同一母后。皇上便极为重视这个弟弟的个人问題。将朝中大臣家中贤良之女一一引荐。谁知他连正眼都不瞧去。让皇上极为头痛。
更为荒唐得是。他竟说。“孜然一身才为洒脱。就想当个逍遥王爷。”
为此皇上还特意请了法师到王爷府做法。以为他是中邪了。才说出这等谬论來……
谁知那年在城南赏灯节上竟让他偶遇面掩轻纱的太仆千金。虽未看见她的相貌。却被她的才情吸引。那灯会上的灯谜被她一一破解。那些文人墨客的对联不消片刻便被她工整答对。
白世荣忘记了四周的灯火阑珊。吵杂的声音也充耳不闻。竟悄悄的跟踪起这初次谋面的姑娘來。
转过闹事赵冉猛的回身。身侧的丫鬟挡在身前。只听赵冉温怒的呵斥道。“哪里來的小贼竟然跟踪。”
白世荣好似被点穴一般。原來是这种感觉。喜欢上一个人被骂也觉得心花怒放。这温怒的声音仿佛一汪温泉暖暖的流过心房一般。
一时兴奋之下白世荣竟举步上前将丫鬟拨开。一把握住指着自己的那只手。“你是哪户人家的。我怎么从來沒有见过你。”
赵冉鲜少出门。除了哥哥和父亲更是沒有与陌生男子接触过。更何况是这种连面貌都沒看到便调戏女子的登徒子。第一个反应便是扬手一巴掌。打完反倒将自己下了一跳。赶紧抽出手拉着丫鬟猖狂而逃。
一连几日白世荣都时而傻笑、时而闷闷不乐。皇上见了他这模样。再联想当年的自己便了然一二。“说吧。是有意中人了。说來听听。皇兄替你做主。”
皇上一听自己弟弟被扇了一个耳光当场暴怒。这还了得。皇室的人其实能随意碰触的。更何况是打骂。看着一脸花痴表情的弟弟。当真是恨铁不成钢。便命人去查找赏灯会上带着面纱。才情逼人的那个姑娘去了。
不出三日便传來消息。方才知道原是太仆之女。便将太仆赵松叫道书房。
赵松前脚刚刚迈进书房。只听皇上一声怒喝。“好你个赵松。竟敢起满寡人。”
赵松吓得腿软跪地。“臣。臣下不敢。”
皇上一拍桌子……“你不敢。我让朝中所有大臣将女儿带來御花园。为何你说你沒有女儿。”
赵松心知皇上定是查到了什么。“臣。臣是有苦衷的。”
“你可知道欺君之罪理当处斩。”
赵松年迈的身子已经颤抖。想着若是丢了自己这把大骨头倒也无妨。只要不牵连家人便好。
却不想皇上又补充一句。“你这是蔑视皇族理应满门抄斩……”
赵松身子一歪险些倒地却被一人扶住。回眼看去正是白世荣。
白世荣将赵松扶起问了一句。“岳父大人可还好。”
赵松被吓得晕头转向随口应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无事无事。多谢……”然后才反应过來‘岳父’这两个字。
白世荣眉开眼笑。“岳父大人这是同意本王与小女的婚事了。”
赵松吓得又跪了下去。“王爷拿小的开心。我那小女从來不曾出府。皇上想必也是刚刚才得知臣又小女这件事的。王爷……”
白世荣蹲下身与他平视。“你的小女有沒有出府想必只有她知道。你不妨回去问问她是不是还打了一个小贼一巴掌。”说着白世荣将被打的脸转给赵松看。
本來笔直的身体马上颓然。赵松心中这个恨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都说不让她出府。她竟不听话偷偷的跑出去。这也就算了。还招惹了王爷。皇上唯一的亲弟弟啊。若是要了整个府邸的命怕也是平息不了二位君王的怒火啊。
两个人看着赵松一路跌跌撞撞的离了皇宫。皇上才埋怨的说道。“真不知道为何要陪你演这场戏。你疯了难道连我也疯了不成。”
白世荣一拍皇上的肩膀。“多谢皇兄。我现在要去英雄救美了。估计女子都喜欢英雄。”
“你别又被当成小贼扇一耳光就好……”
沒等皇上说完。白世荣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皇上不禁笑道。“活该被打。一物降一物。我和母后都管不住你。看來是有人管你了。”
白世荣还特意换了一身衣衫才大摇大摆的走进太仆府。拦住想要前去叫太仆相迎的下人。问清了路线便直径走了进去。
刚走进赵冉的小院落便听见赵松的怒骂声。“让你呆在府中。你就是不听话。竟还打了小王爷。看我今天不敲断你的腿。”
一旁的丫鬟拦在赵冉身前。“老爷。已经十五年了。小姐整日就憋在府里。病就能好。”
赵松一把将手中的棍棒扔下。退了几步。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见到你罢了。冉儿。你可知道你这病。注定要跟你娘一样。”
赵冉扑进赵松的怀里。半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爹爹。我知道错了。再也不出府就是了。”
赵松爱怜的摸着女儿的头发。也是老泪纵横。“你娘沒的早。我沒再续。便是想要守住对她的承诺。我说过一生一世只她一妻。沒有急着去找你娘也是想要照顾着你。若是有一日你去了。爹也会随着去的。”
“都是我不好。我若是个男孩这病便不会延续。或许还能将娘的命保住。若是娘选择不剩下我。或许还能多活几年。都怪我。”
“傻姑娘。爹娘从來沒有怪过你。也从來沒有因为生下你而后悔过。爹不让你出去见人也是不想害了别人。沒有在乎的人或许走的时候会洒脱一些。你可懂。”
赵冉似懂非懂。却顺应的点头。“爹放心。女儿只守在府里。哪也不去。不会牵挂任何人。”
赵松猛的再起身朝一旁同样泪眼连连的丫鬟吩咐道。“快些收拾行李。天黑便带着小姐逃吧。”
“爹爹这是怎么了。为何要逃。”
“皇上已经兴师问罪。怕是要满门抄斩。爹只想让你尽最大可能的在这人世间。你们快走。”
“爹爹跟我们一起。”
赵松摇了摇头。“我走不掉的。沒人见过你。换个姓氏找个偏远的村落活下去。也许你的病不会发作。你会一生无忧。”
回了王府。白世荣便开始烦躁不安。听到那样一席话他竟然选择了临阵脱逃。似乎是无法接受娶一个随时会一命呜呼的妻子。也终于理解赵松为何要隐藏自己又女儿的事实。原是不想害了别人。
白世荣负手身后。在王爷府里不知徘徊了多少圈。眼前脑海里都是赏灯会上赵冉的灵动眼光和一字一句。憋得他胸口闷闷的喘不上气來。命运为何如此不公。竟剥夺了她欢笑的权利。连爱一个人都成为奢侈。眼看着太阳偏西。白世荣终于停下脚步。他偏执的性情此刻帮他做了决定。(中文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