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蓝楚楚多言,巫月已然替她决定道,“就这么说定了,我陪你回蓝府收拾东西,然后一起去锦王府。”
韩若兰此刻也不知去了哪里,她现在要独自回去说不定就会碰上夜锦衣,她现在一想到面对他,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也好。”蓝楚楚不知巫月和夜锦衣之间的曲折,当下同意了巫月的建议。
而此刻,被巫月万分嫌弃的夜锦衣,正挥动着手中的长鞭,一个身着桃色锦袍的男子上蹿下跳的躲避着他手中的长鞭。
“我的锦王爷,你不该不会是又和巫月……”
“闭嘴!”
步折花的话未说完,已被夜锦衣叱断。
“不,不对啊!”步折花身形一转,扯住夜锦衣的长鞭,“前两日你们不是还恩恩爱爱的吗,怎么忽然间就又这样了?锦王爷,你到底行不行啊?怎么一个女人也搞不定,你看看我,万花丛中过,那是片叶不沾……啊!”
不待步折花自得的话说完,他手中的长鞭已然又被夜锦衣扯回,手腕一转的同时,一鞭又冲步折花身上抽去。
“好好,我不说,不说!”步折花身子一矮,听着鞭子抽在长案上荡起的巨响,面皮一缩道,“夜锦衣,你下死手啊!”
夜锦衣这憋了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可出,偏偏这步折花说话又是阴阳怪气,又是冷嘲热讽,他不朝他身上招呼那才叫怪了。
“今日我无事了,明日有事我再来找你。”步折花身形急速一闪,已抢先一步从殿门口溜出,只听殿门砰的在他身后闭上。
他当下不怕死的又冲那大门吼了一句,“锦王爷,你是不是欲求不满啊?”
欲求不满的不是他,而是她!
夜锦衣手腕一动,收了手中的长鞭。35xs
门外步折花蹙了蹙眉,桃花眼眸中不由浮出一抹诧异,奇了怪了,夜锦衣竟然没有反驳他的话,也没有打出来,难道真的是欲求不满?
虽心中有些不解,但步折花踟躇了片刻,也没有再进寝殿,而是转身离去。
刚出寝殿,就看到一抹瘦小的身影从眼角闪过。
“那个谁、那个、那个南心,你等一下!”步折花终于想起这其貌不扬的小丫头的名字了。
南心顿住脚步看向步折花,不语。
“那个,巫月呢?”
南心望着步折花,依旧不语。
“南心姑娘,你是不是聋了,我问你话你没有听到吗?巫月呢?”步折花有些不耐,凑近南心又补了一句。
“我听得到,只是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丢下这句话,南心转身就走。
只是才走了一步,步折花身影一动,已然又拦住了她的去路,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看向南心凝眸道,“没想到,人不大,脾气还不小?你该不会是因为本公子没有记住你的名字,就生本公子的气了吧?”
“嗤!”南心嗤笑一声,她的心思此刻全都在郭松身上,都在怎么样才能又不伤害巫月,又能除掉郭松身上,哪有心思理会步折花?
步折花顿时有些尴尬了。这被女人嗤笑、不在意,尤其是这种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相貌的女人嗤笑,这还是破天荒第一回的事。
“既然巫月不在,那有几句话,我就说给你听了,你有时间可以好好劝劝她……”
“有什么话你自己去说。35xs”南心丝毫不想听步折花的啰嗦,绕过他就要继续向前而去。
“哎哟,南心姑娘!”步折花身子一动,已然再次挡在了南心面前,“这往日里我怎么没发现,你的这脾气怎么比巫月还大呢?难怪她要将你带在身边了?”rz90
南心不语,只冷冷的看着步折花,看他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被南心那冰冷的眸光注视着,步折花忽然又有些窘迫了,有了几分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
“你以为本公子愿意找你,若不是巫月的事……”
“那你去找巫月。”南心实在没有心情与步折花纠缠,绕过他再一次就要离去。
“南心!”步折花身子一动,再次挡在她面前。
南心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眸中隐隐有怒气跳跃,垂着的手已摸向袖袋中的匕首。
“哎哟喂,”她这举动,怎么可能逃得过久经枪林箭雨的步折花的眼睛,他的桃花眼眸瞬间就落向了她垂着的手,“怎么,想要动手?你还真是在锦王府住的久了,莫不是把自己也当做了锦王爷?”
他与夜锦衣,那是过命的交情,别说夜锦衣抽他两鞭子,就算要他的命,他都绝不会含糊一下,双手奉上。但夜锦衣之外的人,想要和他动手,那他绝不会手下留情半分。
南心从见到郭松,又听他厚颜无耻的纠缠蓝楚楚的时候起,曾经的往事,已然一幕幕在眼前呈现,心里那是剜心剜肺、肝肠寸断的痛。
也正是因为察觉到她的神色不对,巫月才让她先会锦王府。
而她,也正是想默默回自己的厢房,去舔舐那再次被撕开的血淋淋的伤口,却不想被步折花拦住去路。
从一开始,她对这步折花就没有丝毫好感,那轻浮的动作,轻佻的言语,像极了郭松,像极了那个骗了她、害了她满门,让她成为南巫罪人的郭松。
所以今日在此与步折花偶遇,她压根就不想理他,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与他多说。
可步折花却喋喋不休个没完,只让她心中的恨更恨,心中的怨更怨。
此刻,这极力隐忍、克制的情绪更是被步折花的言语挑破,手腕一动,脚尖在地上一转,身子一个旋转,手中的匕首已化作一抹寒光朝步折花的脖子抹去。
步折花身形未动分毫,可就在那匕首即将碰触到他脖颈处肌肤的时候,他手臂一扬,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手中的折扇已然“啪”的一声击在了南心的手腕处。
她手中紧握的匕首当下就“叮”的一声跌在了地上。
继而,步折花,手腕一转,那折扇竟已抵住南心脖颈,“若不是看在你是巫月身边人的份上,就冲你刚才对本公子动手,本公子定然就要了你的命。”
“要杀便杀,何必那么多废话!”南心红着眸子,瞪着步折花。
这一刻,她好似觉得此刻拿折扇抵着她脖颈威胁她的人,不是步折花,而是郭松。
“嗤!”步折花嗤笑一声,手腕一动,抵着南心脖颈的折扇已经收回,又“啪”的一声打开,轻摇了两下,“杀了你,本公子如何向巫月交代?不过本公子奉劝你一句,有的时候要看清自己的身份,别忘了自己是谁!”
丢下这句话,步折花扬长而去,走了几步,他才忽然又想起,他叫住南心的目的是想让她去游说巫月,让巫月去哄哄夜锦衣,怎么将这事就忘了?
他回眸,身后却已然不见了南心的身影,他也没有多想,转身继续大步而去。
快走到府门口时,就见陈卓雅捧着一个红漆匣子从马车上下来,步折花身形一转,极快的掠去了偏门,没有再走正门。
“劳烦去通禀一声,就说三皇子妃陈卓雅求见锦王爷。”陈卓雅沿着白石台阶走向门房守着的小厮,请求通禀。
小厮刚要应声,又有马车辘辘声响起。
陈卓雅回眸望去,只见巫月从马车上跳下,又扶着蓝楚楚从马车上下来。
当下,陈卓雅心思一转,便迎上了两人,“卓雅见过蓝小姐,巫月姑娘。”
“见过陈小姐。”蓝楚楚也冲陈卓雅福了一福。
“巫月姑娘,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陈卓雅冲蓝楚楚点头会意之后,眸光就转向了巫月。
夜锦衣要这些长生果也不过是为了巫月,如今她要是直接将这长生果给了巫月,那也就能讨得巫月的欢心,巫月要是高兴了,在夜锦衣面前多说两句好话,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怕是就顺利多了。
“好。”巫月略略迟疑,还是应下了陈卓雅的要求。
只是,她与这陈卓雅紧在昨日有一面之缘,并没有什么深交,实在想不出她们两人之间有什么可谈的。
“这个,”走到府门口一人多高的石狮一侧,陈卓雅径直将手中的红漆匣子递向巫月,“里面有五十枚长生果,还请巫月姑娘转交给锦王爷,敬请他笑纳。日后,无论是王爷还是巫月姑娘有什么所求,只管开口。卓雅定然竭尽全力满足。”
五十枚长生果?
巫月微怔,她和韩若兰去见夜锦衣的时候,在寝殿门外正听到陈奕彤向夜锦衣索要五十枚长生果,而夜锦衣也答应给她了。
而此刻,陈卓雅又捧来了五十枚长生果说是夜锦衣索要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巫月一时有些糊涂,是夜锦衣将长生果送给了陈奕彤,又后悔了,所以又讨回来了?还是说这原本是陈卓雅的长生果,准备要经夜锦衣的手给陈奕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