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璇不由缩了下脖子，讷讷的换鞋，走了过去，声音小小的道：“大哥。”
“坐。”
沈故森盯她一眼，吐出一个字。
沈青璇连忙坐下，乖巧的看着他。
沈故森在心里低哼。
从小就爱装乖充愣。
“说吧。”
沈故森道。
“……”
知道他问的什么，沈青璇一五一十说了，她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的原因。
“封泰？”
沈故森拧眉。
沈青璇赶忙解释：“阿泰哥哥是被老爷子磨得没法子了，一时没顾虑到我怀孕的事，老爷子已经狠狠批过他了。”
沈故森飞她一眼：“不愧是封家的好媳妇。”
沈青璇：“……”
他这是酸她不止维护封烬，连人哥哥都维护上了。
沈青璇讪讪，起身挪到沈故森身侧，刻意忽略他微黑的面孔，厚脸皮挽着他的胳膊，表忠心似的道：“大哥，我永远都是你最亲的妹妹，我的心，也永远都向着沈家，这一点，日月可鉴，山河可证，我……”
沈故森漠漠盯她。
沈青璇：“……”咳了下，冲他装傻充愣的笑了笑。
“坐好。”
沈故森道。
沈青璇一秒坐正。
沈故森：“……”
她要是真跟她这时候所表现的一样乖就好了。
沈故森抬手捏了下眉心。
“大哥，你是不是累了？”
沈青璇关心道。
沈故森递给她一个“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的眼神。
沈青璇：“……”
“你刚在电话里说阿原……他怎么了？”
沈故森声线低凉，落在沈青璇耳里，冷漠且薄凉。
沈青璇是知道沈故森一向对郁缙原的态度的，所以也没在意他语气里的冷酷。
而且沈故森只是口头上让她离郁缙原远一些，实质上却并未干涉她如何待郁缙原。
所以，沈青璇觉得，沈故森至多是对郁缙原无感，倒也谈不上厌恶。
“方才在回来的路上我接到了郁震庭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沈青璇皱眉说。
“郁震庭？”
沈故森眉骨微耸，“他说什么了？”
“说什么我们下得一手好棋，还说郁缙原在M国时不惜舍命救我，以为我对他也有几分真心……”
沈青璇郁烦道，“简直是莫名其妙！”
沈故森眉心微凝，沉吟片刻，道：“你最后一次见阿原是什么时候？”
沈青璇轻怔：“就昨天，中午我们还一起吃了饭……”
沈青璇心头咯噔了下，“大哥……”
“你给阿原打个电话！”沈故森沉着道。
沈青璇面色已经沉凝了下来，不敢耽误，忙拿出手机拨给郁缙原。
然而，话筒里只传来一道冰冷机械的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沈青璇心房微悬着，看着沈故森：“可能是睡觉关机了。”
沈故森眯眸：“他现在哪儿，学校还是什么地方？”
“……公寓。”
沈青璇说。
沈故森从沙发里站起，抬步时，他对随后从沙发里起身，欲跟着他的沈青璇道：“你上楼休息。”
沈青璇看他严肃的神情，心知他不可能任由她的性子，只得点头。
沈故森没有立刻出门，而是上了楼，几分钟后，他才从楼上下来，冲沈青璇说了句“上楼”，阔步朝门口走去。
不到一分钟，沈青璇听到从门外掷来的汽车启动的声响。
沈青璇轻捏着手指，内心升起的不安，挥之不去。
……
沈故森抵达沈青璇提供的郁缙原所住的公寓地址，房门打开，霓虹的光芒从窗外折射而入，屋子里不需要开灯，也能一目了然。
房间里几个房门都开着，包括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