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傅二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收起手机，傅知山冷静了片刻。
待心情平静下来，这才推开了病房门。
彼时，钟灵正在跟柳姨说话，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心情似乎也没那么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段日子没见到他的缘故。
傅知山在心里自嘲的想着。
听到开门声，柳姨回过头见是他来了，立刻欣喜的站起身：“先生，你终于来了，太太这几天可一直想着你呢。”
“想着我？”听到这话，傅知山只觉得讽刺。
他看了钟灵一眼。她没看他，偏过了头，脸庞轮廓宁静而冰冷。
傅知山垂下的手指紧紧地攥着，他轻吸了一口气，对柳姨说：“你先出去吧柳姨，我有话跟她说。”
“诶！”柳姨应了一声，立刻抬步离开，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房间内陷入良久的死寂。
傅知山坐下后，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终于，受不住这静默的煎熬，是他先开了口，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夹着刺似的。
“这几天我没来看你，你是不是觉得特别轻松，特别高兴？”
“既然你知道，又何必再问。”
钟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特别的轻，像是也没怎么思考过。
傅知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就这么凝视着她精致的侧脸轮廓。
在钟灵看不见的角度中，他的眼神一点点变得很贪婪，也带着几分痛楚。
这一次，听到她这样回答，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很平静的说：“钟灵，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钟灵的唇阖动了一下。
傅知山立刻说：“你不必急着给我答案……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想。”
钟灵闻言，终于侧首看向他。
她冷冷的开口：“你说。”
话到了嘴边的那一刻，傅知山竟然失去了与她对视的勇气。
他将视线落在别处，终于还是问出了压在心里的那句话：“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真的没有一刻爱过我吗？”
听到这个问题时，钟灵的表情有着细微的变化，可傅知山却没能看到。
钟灵沉默了片刻，下意识的想逃避什么，于是有些冷硬的回道：“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你现在必须回答我！”傅知山却有些急了，他语气加重了几分。
钟灵的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她低下了头，双手不安的搅在一起。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抱歉，我……”
“好了，不用再说下去了！”
未说完的话，被傅知山忽然打断了。
他竟然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了。
傅知山想，他是宁愿自欺欺人的。
想到这里，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就当我的一片真心，是喂了狗！”
钟灵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傅知山的身体缓缓地向后靠着，用了足有几分钟的时间，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他再一次打破了死寂，说：“钟灵，你不是想要自由吗？我成全你。”
钟灵看着他，眸光闪了闪，一时竟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她直接问道：“傅知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知山敛去了所有的复杂情绪，用十分平静的眼神注视着她。
他的声音很沉，裹挟着几分显而易见的自嘲：“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们这样继续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