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当中混杂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
除了有洞窟里面湿润的土石泥土的气息之外，还有类似肉变质了之后的腐败味。
闻起来很像是满是鱼虾的菜市场，持续经营个把月，没有收拾垃圾，任由臭鱼烂虾发酵的感觉。
简直是对鼻腔的一种折磨。
许乐此刻只想赞美太阳，幸好模板和【归一】带给他的，没有任何增强嗅觉的技能。
不然今天非得死在这里不可。
男生宿舍也没这种效果啊！
要不是风灯里面的蜂蜡蜡烛燃烧的时候，还能散发出来淡淡的清香，部分遮蔽了环境里的气味。
怕是许乐已经开始盘算着打道回府了。
“难闻是难闻，可没有甲烷啊之类的气体出现。”许乐捏着鼻子的手指松开条小缝，闷闷地说。
如果有的话，风灯和蒸汽机的火焰首当其冲会受到影响。
这种环境身体带来的损伤，也会一并激活【极速恢复】技能。
这俩判断空气危险与否的条件全部静默，所以鼻子受罪是受罪了一些，不过左右没危险。
许乐觉得还能继续往深了去勘探。
蜡烛已经是第二次更换了，节葬里面的燃料倒是依旧耐烧，高品质的木炭在这种情况下，展现出来卓越的可靠性。
周围的岩壁一直向下延伸，而且没有什么太大的分支路线，偶尔有一些裂隙，也没有达到可以过人的地步。
洞窟还维持了大体的平直，这在自然形成的结构里面极为少见。
要不是【大地共鸣】没有感受到太过复杂的结构，许乐都得以为这个洞窟有人工开凿的部分了。
然而并不是。
这是大自然的伟力在岛上撕开的一道口子。
两个人一路往下，许乐一边走一边估摸着，现在洞窟应该已经快延伸到了海岛中心的位置。
除了地震或者大型的海底火山喷发，没有别的力量能对一整座岛屿造成这么大的破坏。
所以人类和大自然比就是个弟弟……许乐肚子里吐槽了一句，叹了口气抬起风灯，试图照亮更广的范围。
刚才在节葬的轰鸣声中，他捕捉到一丝不正常的回响。
【自然之音】带给他敏锐的听觉，这种听觉不只是能够捕捉到细微的响动，也可以捕捉到声音里些微的异动。
现在他所听到的回响里，除了正常洞窟两壁反射的声波以外，还有更加空洞的混响。
这种混音，需要的共鸣腔大小应该在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不是现在两人身处的洞道所能提供的。
“前面有一个大的开阔空间？”许乐晃着风灯嘀咕。
“还有？大概多远？”
林夕涵没有质疑，而是接着许乐刚才的话，“里面会不会是什么动物的巢穴？”
她握住了背后的诸葛连矢。
“要说距离的话，应该不到一公里了。”
许乐默不作声地又倾听了一阵子，摇了摇头，“不用紧张，没感觉到有什么活物。”
有活物也无所谓，没有什么是两架节葬一轮火炮洗地解决不了的。
不行就两轮。
再不行就【过载】。
再打不过就先放弃，等再多制作一些火炮，回来了再洗一次。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反正岛就这么大。
况且……许乐耸了耸肩，【危险感知】又没反应，这波不虚，A上去就得了。
前方的洞道逐渐变得开阔，他前进几步又停下来，从地上捡起来一块小石头。
借着火光，可以看到石头表面上丝丝缕缕的金属色泽。
这是一种明丽的蓝紫色，还混合了一些同样耀眼的黄和绿，看卖相还挺好看的。
“呦吼，这是一块铜矿石哇？”许乐翻来覆去看了看，根据【地质学】技能做出来判断。
“而且是辉铜矿，拿来工业制铜都够用了。辉铜矿一般是内生热液成因，看起来这地方被岩浆拱过啊。”
他又四下张望了一下，补充了一句：“起码以前被岩浆拱过。”
弹幕——
“所以许神可以使用铜器了？”
“没有必要吧，都有铁制品了，不至于做下位替换。”
“什么是内生热液成因？”
“差不多就是岩浆结晶之后，里面的各种高温蒸汽侵入周围裂隙，经过一系列物化反应形成的。”
“听不懂，DJ切歌靴靴。”
“……”
一般而言，文明的进程里，铜器的应用在铁器之前，这是冶炼工艺的局限性所造成的。
铜的熔点可比铁要低多了。
奈何许乐的通风炉不按常理出牌，高温熔炼铁矿石，大踏步进入铁器时代。
现在才找到铜矿石，这种材料对许乐而言，价值直线下降。
“不过还是留着吧，铜的质地比铁软，在一些工件上面可能有用武之地。”
说着，他在地上的碎石里翻了翻，凑够一小把，一并塞进了林夕涵背后的皮袋子里面。
林夕涵眼角抽了抽：“你就不能放在节葬上？”
“那不是担心耗费燃料缩短续航嘛。”许乐理直气壮，“而且节葬上还要放武器弹药燃料，没地儿。”
“一块铜矿石才占多大地方……”林夕涵瞪。
“那你就帮忙背一下，你力气大。”许乐笑得人畜无害。
嘶……牙痒痒。林夕涵狠狠地挥了挥拳头。
许乐笑嘻嘻地往前一指：“看，前面就是我刚才说的开阔地了。”
啥也看不见啊……林夕涵顺着许乐指的方向，抬起来风灯。
些微的火光落入前方的黑暗，经过不知道什么矿石的折射，黑漆漆的空间里面缓缓释放出来淡淡的荧光。
荧光非常黯淡，但是也足够勾勒出来周围的景象。
“可能是某种矿物，也许是宝石也说不定。”
节葬继续向前，轰鸣回响，火焰进一步被折射，周围的荧光稳定提升到足以令视觉发挥作用的地步。
荧光的颜色偏红偏暖，不过因为太过稀薄的缘故，并不能带给人什么暖意。
反而让整个洞窟有一种阴恻恻的感觉，就像进了鬼屋
直播间弹幕——
“荧光不应该是蓝幽幽的吗？”
“一般荧光的波长比吸入光的要长吧，风灯和火炉的光都是橙红色的，基本上荧光就是这个色调了。”
“啥矿石啊？”
“红宝石啊翡翠啊什么的吧，不好说，没有细致的分光光度计，不晓得啊。”
“红宝石！”
“翡翠！”
“就离谱，随便探探洞，就能找到红宝石？”
“来了来了，祖母绿之后，一直在等许神挖掘新的宝石！”
“不过高品质的宝石，没那么好找的。”
“胸弟萌，那要真的是红宝石的话，这周围这么大一片岩层……得有多少红宝石？”
“……”
许乐慢悠悠地用手里的风灯照明，一边沿着岩壁边缘走，一边啧啧地道：“这么多，可都是红宝石啊。”
他随手用铁锤敲下来一小块岩石，石块里头包裹着细碎的红宝石晶体。
晶粒虽然嵌在石头里，但是色泽红润，在火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大小并不算出众，但是……
架不住它量大啊。
此刻，环顾四周，已经可以看到如同星辰一样的亮点，从地面一直延伸到穹顶。
虽然稀疏，但是放在这么大的面积之下，数量也极其可观。
基本上，许乐只要能挖出来，这些红宝石就全都归他。
这可比之前的祖母绿夸张多了！
弹幕——
“妥妥的……上亿啊！”
“不止吧！之前的祖母绿，只是两块矿石。现在的红宝石，可是几乎整整一个矿！”
“嘶……”
“现在报名荒岛求生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