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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你以后,别来烦我了

书名:容爷家的小甜甜 作者:了夏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2-01-09 06:16
    阮稚看着他的侧脸。
    阳光从车窗外洒进来,车内温暖。
    可此刻,阮稚却觉得有点热。
    她的手心里甚至已经渗出了点点汗水,盯着徐怀深的侧脸,说道:“徐怀深,我们分手吧。”
    徐怀深猛地转回头来看着她,那漆黑的眼神里,似被卷入了毁灭性的风暴。
    阮稚一怔,“……”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徐怀深。
    宛如变了一个人一样。
    温柔的皮囊开始皲裂,所替代的,是一场血腥而凌厉的风暴。
    徐怀深望着她,“稚稚,不要说气话。”
    阮稚用牙齿咬了咬嘴唇,唇上传来的痛感,能让她暂时保留一点理智。
    让她还能清楚,自己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
    “我说的不是气话,徐怀深,我们分手吧。”
    “稚稚!”
    “徐怀深,我们分手吧。”
    “……”
    “徐怀深,我们分手吧。”
    阮稚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像是不厌其烦似的。
    但其实,她每说一句,心上就像被谁多割出了一道口子。
    阮稚想,这次的伤疤,她得需要好长好长好长的时间,才能修复了。
    “闭嘴!”徐怀深终于咆哮出声。
    可阮稚还在说:“徐怀深,我们分手吧。”
    那句话,像是一句魔咒,填满了徐怀深的世界。
    他扬起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方向盘上。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鸣笛声。
    滴——
    又一下。
    砰!
    滴——
    阮稚眼睁睁看着他的手被砸出了血,却只是看着。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停止了说分手,只是静静的看着。
    眼角干涩的厉害,她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她只是看着徐怀深,表情甚至有点呆滞。
    不知过了多久,徐怀深筋疲力竭,也终于停止了动作。
    他回头看向阮稚,湛黑的瞳孔里,倒映出她苍白的样子。
    像是隔了半生的凝视。
    好久以后,才听见他问:“为什么?”
    台词是她早先就想好的,可现在,嗓子眼却不知道被什么堵住了,她想说话,可张了张口,却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
    下一秒,徐怀深的手指已经狠狠的扣住了她的下颌,他整个人也覆身而来,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车门被反锁,阮稚被压在车座椅上……
    “徐、怀、深!”阮稚手指握成拳头,重重的捶在他身上,眼泪混着委屈一起淌下,最终凝聚成一句,“你、混蛋!”
    结束后,徐怀深将她抱起。
    阮稚推开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泪痕未干。
    她抬手擦擦眼泪,声音干涩,“徐医生你可真是饥渴,都要分手了,还要一次?”
    徐怀深眸色微变,正要说什么,却见阮稚忽然转过头来,看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是不是得跟你算钱?”
    徐怀深眼里刚卷起来的温柔,瞬间消失干净。
    他伸手抓住阮稚的手腕,“稚稚,我不想跟你吵架。”
    阮稚心里一涩,却是冷然一笑,“是啊,我也不想跟你吵。”
    她费力的挣开他的手,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因为你不相信我,你也根本不爱我。看见明朗来找我,你其实是在质疑我。还有之前我和那个男明星独处一整夜的事……徐怀深,我需要的是一份平等的爱情,而不是你高高在上,我就得像你养的一只宠物,乖乖听你的就好。”
    “稚稚……”徐怀深嗓音微哑,喊出她的名字时,竟觉有些无力。
    阮稚收回视线,并不看他,“而且我想要的,也是一份绝对干净的感情。可白薇……却已经怀孕了。”
    “徐怀深,徐夫人说的没有错,我们并不合适。如果强行在一起,彼此都不会快乐。”
    “就这样吧。”阮稚说着,手指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
    轻轻一扣,门锁打开。
    徐怀深看着她下车,将车门关上,走向明朗。
    两人不知在门口说了什么,然后一起进了屋。
    “你和徐怀深没事吧?”明朗跟在阮稚身后进屋,看着她有些萧条的背影,问。
    “没事。”阮稚很随意的回了一句,人已经陷进了沙发里,“分手了。”
    “哦。”明朗点点头,旋即才意识到她刚才说了什么,瞪大眼道:“什……什么?分手?”
    “嗯。”阮稚靠在那,两眼发直。
    明朗缓了好一会,才道:“好好的分手干什么?”
    “不合适。”阮稚回答。
    “怪了。”明朗也坐下来,一脸的疑惑,“先前我说你们不合适的时候,你听不进去。现在我都已经释怀你们在一块了,你们自己反倒觉得不合适了?”
    “……”阮稚没再回答。
    明朗见她情绪不高的样子,便将话题岔开:“忽然叫我来是干嘛?”
    阮稚垂眸,“这几天还要麻烦你,多往我这跑几趟。”
    明朗:“……”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明朗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天天泡在阮稚家里。
    从早上来,到晚上走。
    一待就是一整天。
    徐怀深一直没来过,但新闻上,白薇怀孕的消息被曝光。
    徐怀深和白薇的婚事,也被炒的沸沸扬扬。
    阮稚靠在阳台上晒太阳,掌心里躺着的那枚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半晌,她将掌心合上,闭上眼睛休息。
    旁边,明朗忍不住道:“实在不舍得,就别分了。”
    阮稚仍然闭着眼,“没不舍得。”
    “阮稚,我认识你三年了。”明朗语重心长,“不说对你了解十分吧,最起码也是八九分。你这个样子……明显就是言不由心。”
    “你要开不了口,我去找徐怀深……”
    阮稚睁开眼,“别去找他。”
    过了会,又说:“你去找他吧。”
    明朗:“……”
    徐怀深家的门被敲开。
    站在门内的徐怀深,看见门口的明朗,眼眸一眯。
    明朗将东西递过来,“这是阮稚让给你的。”
    徐怀深扫了一眼,却没接。
    明朗将东西放下,“网上说你要结婚的那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徐怀深却是反问:“什么结婚的事?”
    “不会吧?你没看新闻?”
    “没看。”
    徐怀深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新闻界面,扫了两眼。
    “假的。”徐怀深说。
    明朗却是盯着他的眼睛,问:“我说的不是婚事。”
    “?”
    “我说的是那个孩子。”
    “……”
    阮稚坐在自己家阳台上晒太阳,闭着眼睛,却是毫无睡意。
    过了会,听见有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她以为是明朗回来了,也没睁眼,问了句:“回来了?”
    “……”没有回应。
    倒是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身侧,同时一股熟悉的冷香飘了过来。
    闻见这香味,阮稚一愣。
    她睁开眼时,那人已俯身凑过来,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瞬间将她定死。
    阮稚心口剧烈一跳,“……”
    “怎么?”男人开口,温润的嗓音喷在她的脸上,“看见我很意外?”
    阮稚:“……”
    何止是意外,简直是惊悚。
    与此同时,楼下传来明朗的敲门声。
    “阮稚,徐怀深上去了,你快反锁房门,别让他进去。”明朗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阮稚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徐怀深的一只手握着藤椅扶手,另一只手伸过来,摁住阮稚欲要起身的肩膀,“阮稚,我就问你一句,你来真的?”
    阮稚被问的一脸懵逼,好半晌脑子才转过来,明白过来他所指的意思。
    点头:“嗯,真的。”
    徐怀深眯眼,“是不是打掉白薇肚子里的孩子,你就能释怀?”
    阮稚一震,摇头:“当然不是。”
    触及到徐怀深眼底的寒冰,阮稚忽然意识到什么,她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徐怀深,你是个医生,那是你的孩子,你不能那样。”
    徐怀深垂眸,看着阮稚的手,却是自嘲一笑,“这么关心那个孩子?连毛衣都提前打好了?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
    明朗送过去的,是阮稚亲手编织的毛衣,和那枚戒指。
    此时的徐怀深就像变了一个人。
    往日的温柔不复存在。
    阮稚有些害怕,但还是故作淡定,“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应该做的?”徐怀深的视线却像一张网,牢牢的锁定她,几乎不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
    阮稚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嗯,本来也是要打给你的孩子的,只要是你的孩子,谁生的都一样。”
    徐怀深的牙齿紧咬,腮帮子上的青筋都隐约可见。
    握着藤椅的手,也在一点点的收紧。
    阮稚甚至能看见,他眼中迅速凝聚而起的那层怒意。
    “阮稚,孩子我会做掉,但你,必须是我的!”徐怀深丢下这句话,起身离开。
    直到他离开好久,阮稚仍是坐在藤椅上,久久不能回神。
    “阮稚?”明朗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徐怀深那厮怎么你了?我去找他。”
    阮稚拉住他,这才发现,明朗的脸上有块伤。
    和刚才徐怀深脸上的,一毛一样。
    再看明朗一脸沉不住气要干架的样子,阮稚忽然就明白了,他们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徐怀深刚才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
    阮稚从藤椅上站起来,“快去找白薇,徐怀深要杀死孩子!”
    明朗愣了一下,“阮稚你脑子坏掉了?”
    “是真的!”
    “那也跟你没关系。”明朗恨铁不成钢,“你乖乖在家呆着,哪儿也不许去。”
    阮稚呆住。
    是啊,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白薇,徐家,徐怀深。
    这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明朗。”阮稚抓住明朗的胳膊,“我好累。”
    “自从奶奶去世后,再没有觉得这么累过。”
    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透过阳台栏杆,便能看见徐怀深的汽车疾驰而去。
    很快便没了踪影。
    阮稚眺望着远方,“我好像,连留下的理由都没有了。”
    ……
    明深医院。
    白薇匆匆赶到时,一脸欣喜,“怀深,你找我?”
    一接到徐怀深的电话,白薇连同学聚会都推了,直接驱车过来找他。
    徐怀深看着她,却没多少表情,“我约了医生给你做检查,现在就过去。”
    说完,也不等她,抬脚先行。
    白薇跟在他身后,有些意外,有些惊喜,“我明天刚好要产检了呢,正好不用提前预约了。”
    两人站在电梯前等电梯下来。
    白薇看了眼徐怀深的脸色,道:“伯母说,血检的结果出来了,我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呢。”
    徐怀深太阳穴一跳,鬼使神差的回过头,看了一眼白薇的肚子。
    “徐怀深,你是个医生,那是你的孩子,你不能那样!”
    阮稚的话犹在耳边,徐怀深收回目光,眼神却更加坚定。
    电梯一路上升。
    白薇也察觉到了徐怀深情绪的不对,但因为他后来一直对她这么冷漠,倒也习惯了。
    只要有孩子,徐怀深对她,总归是不一样的。
    白薇这么想着,稍稍安心。
    电梯停下时,抬头一看,不禁一怔,“怎么到手术室来了?产科不是在四楼吗?”
    徐怀深已经走出电梯,闻言脚步略顿了一下,看向她道:“白薇,利用孩子和我结婚,注定是悲剧。”
    白薇一愣,摇头,“不会的。我一定会是个好妻子的。”
    嫁给徐怀深,是她十年如一日的梦想。
    就算不会幸福,她也会尽心尽力的去做好他的妻子的。
    “白薇。”徐怀深表情没变,“做完这个孩子,我会给你一笔补偿。这个孩子本就是不光明的存在,所以,他不该降生在这个世上。”
    白薇终于意识到要发生什么,她捂着肚子往后退。
    可电梯已经下去了。
    她靠在了电梯门上,哀求徐怀深,“怀深,不要这样,他是你的孩子啊!”
    “怀深,你可以不要我,也可以不要这个孩子。但是我求求你,不要杀了他,我带他走,带他离开这里,我发誓,我保证,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和阮稚面前,不会打搅你们的生活……”
    白薇做出保证。
    但徐怀深,却心意已决。
    很快,白薇被安排上了手术。
    徐夫人赶到时,手术已经做完。
    白薇还在麻药昏迷中。
    徐怀深站在那,岿然不动。
    徐夫人走过来,气急败坏,直接一个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
    徐怀深没避没让,承受了那一耳光,仿佛是对那个孩子的愧疚。
    “糊涂,你糊涂啊!”徐夫人骂都骂不出来了,气的直捶胸口。
    缓了好半晌之后,她才对徐怀深说:“你为了阮稚,拿掉了白薇的孩子。可是你看看,阮稚对你都做了什么?”
    徐夫人将手机打开,一段三十分钟前发布的视频,跃入眼帘。
    视频里,是阮稚和明朗。
    当着媒体的面,宣布了两人订婚的消息。
    这条新闻刚一发布,就热度蹭蹭蹭的往上。
    阮稚这个名字,再一次被顶上了热搜。
    徐夫人说:“怀深,你别傻了。阮稚她根本就不爱你,你知道她为什么一直都怀不上你的孩子?真的只是偶然吗?真相是因为,她一直都在吃药。所以才怀不上。”
    “她根本不想嫁给你,只是水性杨花,想玩玩而已。”
    徐夫人还要再说,可徐怀深已经转身,大步离去。
    望着儿子的背影,徐夫人跟身边人嘱咐:“把那些东西,全都扔到阮稚家的垃圾桶里去!”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让阮稚和徐怀深,有任何和好的可能!
    阮稚站在自己家门口,望着收拾好的行李箱发呆。
    明朗从她身后走过来,“走了,再过一会我怕你走不掉了。”
    说着,他将阮稚的行李箱拉过来。
    阮稚跟在明朗身后出门。
    几乎是一出门,就看见立在门口的那抹身影。
    “徐怀深。”明朗看向阮稚。
    阮稚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走吧。”
    两人上了车,阮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明朗驾车。
    车从门里驶出来,徐怀深依旧站在那,一动不动,也丝毫没有要让路的打算。
    明朗摁了喇叭,也没用。
    “我下去吧。”阮稚说着,已经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徐怀深站在那,看着阮稚一步步走近,忽然伸手,将她抱住。
    “阮稚。”他喊她的名字,抱的很紧,“孩子打掉了。”
    阮稚一怔,眼底闪过什么。
    打掉了?
    还是打掉了?
    因为她?
    可是,她明明给白薇打过电话,告诉她,徐怀深可能要打掉她的孩子了。
    为什么白薇没有避开?
    孩子还是被打掉了?
    阮稚来不及思考,徐怀深便握住她的肩膀,深沉的眸凝视着她,“别走。”
    别走。
    只有这么两个字。
    别走。
    骄傲如徐怀深,可这一刻,却卸下了他所有的荣光与骄傲。
    在这一刻,甚至在跟她哀求:别走。
    阮稚心中一刺,想到那个被打掉的孩子,满满都是罪恶感。
    她闭了闭眼,推开徐怀深的手,再睁眼时,眼里已经恢复冷静。
    她抬起自己的右手,那里,多了一枚钻戒。
    不是徐怀深给的那枚。
    而是一枚全新的。
    闪着璀璨光芒的戒指。
    “徐怀深,我们之间只是玩玩而已。”阮稚很难想象,有这么一天,她也能学着那些纨绔说出这样伤人心的话。
    她将手放下,“你以后,别来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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