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摇了摇头，嘴巴微张，带着一抹不可置信：“你疯了！”
南城。
珠宝店里。
程笙看着自己面前摆放的满满当当的首饰以及面前售后员那殷勤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冲着她点了点头，然后拽着在一旁看手机的吴晨走到一边。
她小声的开口说道：“不是，你带我来这就是为了给我买这些？”
“昂。”
吴晨倒是回来的干脆。
他把屏幕关上，用冰凉的手机抵着眉心，理直气壮的说道：“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可以再换。”
“你这什么意思？”
看他回答的这么漫不经心，程笙眉头忍不住皱起。
室内温度不算太低，可是她却觉得自己感受到了丝丝寒意。
本来吴晨打电话给她说有礼物送她，她是开心的。
不是因为有礼物，而是因为吴晨有这份心。
但是来了之后看到他把所有的东西堆在自己的面前，她却实在是笑不出来。
眼眸转了转，瞳孔当中像是点缀着点点繁星。
程笙轻轻的笑了一声，惹得吴晨看向她。
其实除了给江暖和家人送个礼物之外，吴晨还真的没给其他人送过礼物。
所以这一次想要感谢程笙也不知道该给她买什么，但是刚好之前的那份资料映入他的眼帘。
貌似程笙对这种亮晶晶的首饰很有好感。
于是他索性把人给带到了首饰店，想要看她喜欢什么就送什么，当然如果是全部都喜欢的话那也没什么问题。
“你不喜欢？”
有些纠结的开口，吴晨表情有些纠结。
他从程笙那里得到的消息很有用，说不定能够让江暖开心，能够让江暖开心他就开心，他开心自然是要回报程笙。
但是现在她竟然不喜欢首饰。
那……她到底喜欢什么。
女人还真是麻烦！
哪可能看不出来他眼中藏着的淡淡的繁琐，程笙嗤笑一声，扭头走人：“吴总还是别开玩笑了，免得让别人以为你这是在贿赂我呢，我现在还在傅氏集团上班，您不注意可以，但是我必须得注意。”
“要不然被说成商业间谍就不好了。”
说完，她转身走人，不留丝毫余地。
吴晨有些懵逼，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程笙，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下面子。
但现在再怎么说都得追上去把人给拦下来。
他对着助理点了点头，助理心知肚明的走到柜台前，拿出一张卡递给售货员：“把这些全部都包装好。”
本来还以为这场买卖给泡汤了的售货员听到助理说出这话，眼睛都发亮，忙不迭的点着头：“好的，一定会给你包的漂漂亮亮。”
“程笙，你等等我。”
商场里面，程笙走得飞快，明明穿着高跟鞋却像是平底鞋一样健步如飞。
吴晨晚了她几步，竟然有些险些跟不上。
好在最后还是在商场门口抓住了程笙的胳膊。
他低下了自己一贯高傲的头，眉眼间带着些许的慌张，神经有些紧张：“你到底怎么了？”
“呵，我怎么了？”
程笙扯了扯嘴角，看着吴晨那懵懂的脸色，忍不住深呼了一口气。
她是真的看不出来吴晨是在装还是真心不懂。
不过现在这些也不重要。
她直起身，挣脱开吴晨拽着他胳膊的手，向后退了两步，眉眼冷淡：“没什么，你就当做我更年期发作吧。”
程笙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却没有发现脚下有一个井盖。
高跟鞋刚好陷入其中。
她一时间没稳住，出于本能慌乱的想要抓住些什么，下意识的抓住了吴晨的衣袖，可是当目光落到他的下颌之后，她克制住内心的种种想法选择了放手。
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程笙已经做好了准备承受着突如其来的疼痛。
可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一只温热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腰上，一个用力，伴随着一声闷哼， 她整个人的身子就向前倾去。
“没事吧？”
程笙听到这个声音，抬起了眼睛，眉头微微的蹙起。
她刚想要说些什么，下一秒就听到吴晨开口说道：“嘶，你这得有多重，我差一点没被你带下去。”
“你……”
程笙咬了咬下嘴唇，猛的抬起头想要瞪吴晨，然后就发现了他脸上的焦急和担忧。
她心头悸动，不经意搭在吴晨肩膀上的手微微收紧。
看着她还发得出脾气，吴晨笑了笑，手上一个用力帮助程笙站稳了身子，然后蹲下去，开始替程笙解决另外一道难题。
“好啦，总算是全部都给解决好了。”
高跟鞋卡在井盖里，实在是算不上一件体面的事情。
面红耳赤的看着吴晨穿着西装给自己拔鞋子，耳边是路过的女孩子们的羡慕的惊呼声。
程笙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高兴的是自己在吴晨心里面还有那么一点点地位，难过的是她始终比不过江暖，而吴晨愿意对她这么好也仅仅是因为她还算得上是一个有用的工具人。
站起身来，吴晨看着程笙沉思的面容，以为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嗓音有些低沉：“行了，别再生气了，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直说，搞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多麻烦呀。”
“如果今天，今天是江暖生气了，你还会说这么多话吗。”
飒爽的挑了挑眉，看着吴晨不出所料的顿住，程笙觉得在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钟都算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大口呼吸，氧气供给到了大脑，思绪逐渐回笼，结束了自己这可笑的询问，没再让吴晨陷入窘迫的境地。
“行了，不要再想啦，反正结局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以后咱俩没事就别联系了，影响不太好。”本就不平静的心乱成一团麻，程笙踌躇半天，最后补充了一句：“对我不太好。”
“我……可能会对你，算了……”
苦涩的笑一笑，她最终还是在吴晨愣在原地的时候离开。
吴晨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张嘴最后还是没把人留下。
最后眼睁睁的看着程笙消失在川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