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舒愿重新低下头，嘴角依然是上扬的。
“你喜欢我吗？”
秦元震立马点点头。
“姐姐好看。”
“谢谢。”
醒了。
秦元震疲劳地睁开眼睛，他放空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
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梦见舒愿。
但是如果再重来一次，秦元震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舒愿。
但是现在想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人都不在了。
秦元震厌弃地笑笑，他看了看腕表，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
再看看身旁的空位，上面也没有残留的温度。
秦元震当初又是如何喜欢上常茹的呢？
他想了很久。
大概是初遇常茹的时候，她也有一头黑色长发。
常茹化着淡妆，也在迎着微弱的阳光处对他笑着。
她说。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个时候的秦元震似乎有了一切，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拥有过。
他如愿娶了舒愿，可是秦元震知道的很清楚。
舒愿从未喜欢过自己。
但是秦元震不想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甚至都不想再去看舒愿那张本就极具诱惑力的脸。
有天晚上秦元震喝多了，舒愿把他扔在他们共同的大床上就准备离开。
秦元震拉住即将离去的舒愿，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舒愿回过头看他。
“怎么了吗？”
秦元震醉眼朦胧，两颊酡红，连鼻息间都带着浓重的酒气。
“舒愿……你能不能说一句，喜欢我。”
舒愿沉默地盯着他良久。
“你喝醉了。”
秦元震突然如释重负地笑起来。
“怎么了。”
看着秦元震不太对劲的模样，舒愿摸了摸秦元震的额头。
“是不是发烧了？”
秦元震侧过头去，舒愿的手就这样滑落到他旁边的枕头上。
“没事，你走吧。”
舒愿点点头。
秦元震的世界昏昏沉沉天旋地转，他能感觉到自己是躺在床上。
可是就连那张床，都在旋转，在一片黑色的，无尽的空间里旋转。
眼皮太沉重了，但是耳朵依然很清醒。
他听见了很轻很轻的脚步声。
“是舒愿吗？”
脚步停了下来，舒愿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是。”
“你不是走了吗？”
“打水，擦身。”
秦元震想笑，但是笑不出来，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十分小。
“你不是走了吗？”
舒愿没说话，温热的毛巾落在他的脸上。
“打水。”
“舒愿……”
秦元震喃喃的声音很小，舒愿并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舒愿将耳朵靠在秦元震嘴边。
“你说什么？”
“你说一句，你喜欢我……”
“你喝多了。”
秦元震费了好大力气才睁开眼睛，他突然有些清醒。
“我没有！”
“舒愿，你说、你说一句，你喜欢我……你喜欢我……”
舒愿看着一脸醉态的秦元震微微叹一口气。
“嗯，我喜欢你。”
可是秦元震并不能开心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不喜欢我。”
舒愿正在擦拭的手微微顿住。
“你喝多了。”
“呵。”
秦元震笑了一声，便将眼睛微微闭上。
他还想多看看舒愿，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舒愿看着已经入睡的秦元震，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只是擦着身子的手越发轻缓。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秦元震头疼欲裂。
他紧皱眉头从床上爬起来，习惯性地往旁边一摸，只剩下一点点属于舒愿的味道。
“舒愿……舒愿……”
秦元震明明觉得自己说的很小声，可是舒愿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面前。
秦元震贪婪地看着眼前的舒愿，像是在用那双眼睛将舒愿的容颜再细细描摹一遍。
“怎么了？”
秦元震滚了滚喉头。
“没事。”
“该起来吃饭了。”
“好。”
经过舒愿身边的时候，秦元震深深嗅了一口。
“好香。”
舒愿勾了勾嘴角。
“阿震，今天陪我去一趟商场吧。”
秦元震正在刷牙的手都顿住了。
他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舒愿。
要知道，平时舒愿不是去公司就是在家里照顾秦玥，根本就没有和自己单独相处的时间。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去不了吗？”
秦元震连忙摇头。
“没有，什么时候。”
“等你吃完饭吧。”
“就现在吧，等我洗漱完。”
舒愿回过头，眼神里带了一点点惊愕，又很快恢复过来。
“好。”
“好。”
秦元震的心情很好，但是回到房间准备挑选衣服的时候，闻到一股酒味又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舒愿站在门口看到一脸嫌弃的秦元震。
“好臭。”
舒愿忽的笑出来，“你还知道啊。”
“昨天晚上，辛苦你了。”
舒愿摇摇头，“没事，应该的。换衣服吧。”
说着，舒愿转身就要下楼。
“舒愿，等一下。”
“嗯？”
“那个，”秦元震摸了一下鼻子。
“你能帮我选一下衣服吗？我不知道穿什么。”
舒愿走进来看了看衣柜。
里面是清一色的西装，只有几件衣服，是舒愿买回来，秦元震根本没有穿过的，被压在了角落。
“好。”
商场里很热闹，可舒愿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似的，径直就去了卖香水的地方。
看到舒愿细心的挑选着，秦元震问道。
“家里的香水用完了吗？”
舒愿正在闻香的动作微微停了一下，而后又恢复了正常。
“没有，想换另外一种。”
“怎么了？是那种不好吗？”
“没有，”舒愿摇摇头，酝酿着，“觉得还能有更好的。”
秦元震听得云里雾里。
“这个怎么样？”
听到舒愿的声音，秦元震回头望去。
是一个黑色的瓶子，全身黑，盖子不知道什么材质，还反着光。
“看上去不错，简洁大方，而且很有个性。”
秦元震点评完，舒愿将一点香水喷在自己手腕上。
“闻闻？”
秦元震轻轻皱皱眉头。
这个味道，他不是很喜欢。
干涩，神秘，不好掌控。
但是秦元震一抬眼就能看见舒愿明亮的眼睛，就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他依然笑笑。